花会卷 | 扬芬港碌碡会(二)
碌碡会的主要道具为碌碡模型,尺寸为 1:1,因似农村轧场的碾子,俗称碌碡而得名。碌碡会的碌碡为木制或铁制框架,外罩灰布,碌碡两侧各安装一个活动轴,轴上安装手柄杆作推拉用。出会踩街时,扮演儿媳的演员推着碌碡前行,婆婆左手执钱鞭。碌碡会的舞蹈动作单一,前后重复,步法以踩着音乐节拍的踏步为主。踏步有两种:一种是先以脚掌着地,身体左右摇摆的推碌碡时的踏步,犹如风吹芦苇之态。婆婆,一般由男演员扮演,舞姿无固定程式,比较自由。其他演员的动作,多以“踏”以基本步,多即兴表演,其动作强调不协调的扭动,一般走大步,扭屁股,让人一看便知是男演员所演,逗人发笑。公公推碌碡虽然也用踏步,但很少援,腰微弯,显出老人步履蹒跚和稳重的仪态。
扬芬港碌碡会每一代有20多名演员。解放后,主要演员有:张少红、阎增起、阎增功、 薛宗彬、薛宗纪、刘树荣、郝庆吉、何宝发、范俊胜、刘国起、薛万树、岳玉发、张学彬、韩友仁、丁华阳、曹乃亭等。表演最出色的要数扮演婆婆(奶奶)的张少红(因脸上有碎麻子,人称“麻奶奶”),青年时代开始做卖榆树皮面的生意,每天过晌挑着面筒走街串巷叫卖,他的嗓音宏亮,一声“卖榆树皮面来”,几乎能听半个村子,村民们一听“麻奶奶”叫卖声,就知道中午过了,上学的该上学了,下地的该去下地了,叫卖声却成了人们的报时钟。张少红就凭宏亮的嗓音,唱红扬芬港碌碡会的舞台。他扮演的婆婆(奶奶),表演自然、幽默滑稽、功架优美、艺精技绝,令人倾倒,令人折服。这道会如果没有“麻奶奶”参与,人们感到实在没有啥看头。扮演儿媳这个角色的曹乃亭,推起碌碡悲从心出,唱到凄楚之处眼泪汪汪,很是动情,有的观众随之落泪。特别是妇女会被剧情深深感动,对儿媳这个人物深表同情,有的在同情儿媳的同时,也骂上几句恶婆婆。值得一提的是扮演傻小儿的丁华阳,他扮演的傻小儿傻的天真,傻的可爱,幽默、风趣,他一路走来一路即兴表演,见景生情,见到什么说什么,常常逗得人们前仰后合。碌碡会的演员们都是男扮女装,表演时插浑打科,妙趣横生, 男女老少无不喜欢。碌碡会的演出场地往往是里三层外三层,特别是妇女最爱看的就是碌碡会,这充分说明碌碡会的魅力。
扬芬港碌碡会演唱的段子有:《五音五更歌》、《哭五更》、《跳五更》、《梦五更》、《采莲》、 《芭兰罐》、《长亭歌》、《锔大缸》、《踩八板》、《傻柱子接媳妇》等。新中国成立后,碌碡会在继承传统艺术的基础上,有所改进,有所创新,又增加了《小放牛》、《夫妻识字》、《兄妹开荒》 等反映农村新生活、新风貌的段子。还根据当地的好人好事编成小段,为群众演出,很受欢迎。碌碡会的节目与当地群众的生产生活息息相关,如《哭五更》、《采莲》等,诉说妇女成年累月织席编篓度日的艰辛,凄凄楚楚,呜呜咽咽,以哀艳之辞白贫窘辛劳之状,以戏谑诙谐之曲诉悲凉忧惙之情,令观者悲从中来,颜之动容。
碌碡会最大的特点是,演员少,道具简单,不受舞台限制,在大街上边走边撂场,大街小巷、农家场院、田间地头、厂矿学校、建设工地均是演出舞台。可以说,走到哪演到哪,形式灵活,简便易行。碌碡会的唱段通俗易懂,易学易唱,全村男女老少几乎全都会哼上几句,它具有广泛地群众性。现如今村里婚丧嫁娶演出节目,演唱碌碡会的段子是必不可少的。附:《哭五更》一段:
一更鼓儿出,哎咳哎咳哟,
老天杀奴更深不敢放声哭,哎呀呀,
奴冤枉叫奴向谁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