民间故事丨过河
这是发生在民国初期的一个故事。
那时在霸县城里有一座官学,学校里分男女两班,男班在东女班在西,虽不同屋却同院。学校里有三名教师一名校长,一个教师教国语,就是语文,一个教师教算术就是数学。还有一个老师教体育、唱歌、画画等一些课程,校长领导着仨老师和两个班的学生。男班有个学生叫徐良骥,女班有个学生叫程素秋,两个人在学校都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,心中彼此敬重但从来没有言语的交往。
有一年六月时节正值大暑,常言说:“大暑小暑灌死老鼠。”这天下午放学,同学们还没走出学校,西北的天上来了天气,霎时间黑云翻滚电闪雷鸣,大雨倾盆而下真像扳倒天河,大雨下了一个对时,野地里见了明水,村庄里沟满壕平了。雨停了,同学们都回家,徐良骥和程素秋还有几个同学在河东住,上学时河里水不深,河面上搭着一座小桥,这帮学生们上学下学都从小桥上过,今天雨下的又大又暴,上游的水下来了,河里水位猛涨,常言说水大漫桥,等学生们来到河边时,小桥上面已经二尺深的水了。
男学生们开始趟水过河,程素秋是小女孩,从小就怕水,平地里半尺深的水都不敢趟,何况是水漫桥面二尺水急流大,看着都眼晕更不用说让她趟过去,可是不从这里过河,就要从南边绕太平桥,北边绕南孟桥,天快黑了,无论从哪边绕都是得走十几里路的庄稼道,那时的治安又不好,靳家铺、胜芳苇塘里就有好多土匪,天一黑他们便出动四处作案,男人们走夜路都得三五成群结伴而行,一个女学生如何敢走。
程素秋进不敢进,退不敢退,哭了。徐良骥和几个男同学有的趟过去了,有的脱鞋卷裤腿准备趟河,徐良骥来到程素秋面前往下一蹲说:“我背你。”徐良骥把程素秋背过了河,程素秋从徐良骥背上下来脸有点红,俩人一句话没说就各自回家了。
从来都是不怕没好事,就怕有坏人。男同学中有个刘二槐,这人学习不怎么样鬼心眼儿倒不少,他早暗恋着程素秋,只是程素秋平时孤高自诩,从来对他不屑一顾,刘二槐贼心不死,时时刻刻觊觎程素秋的美貌只是没有机会罢了,今天真是天巧机缘有这样一个机会,他满以为今天背程素秋过河非他莫属,他怎么也没想到,就在他等待时机之紧要关头,徐良骥不紧不慢的抢占了制高点,就像打麻将一样你边三坎六抓三条碰二饼,好容易混儿吊了人家和了,你说刘二槐有多窝火?常言说的好,一家饱暖千家怒,气人有笑人无。妒忌是人的本性,连狐狸吃不到葡萄都说葡萄是酸的,何况刘二槐乎。回到家他辗转反侧,彻夜难眠,直到五更之后。一个阴损的计划出现在刘二槐的脑海里,他睡着了。
第二天河里有了摆渡船,同学们照常去上课,老师来到讲台前,发现粉笔合下压着一张纸条,纸条上的内容写的是一首打油诗,学子徐良骥,放学归家去,河边往下蹲,背起颜如玉,脸亲耳边腮,丰臀绕双臂,莫忘圣人云,严惩正学纪。老师看完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了,老师说:“徐良骥站起来,你把昨天放学回家过河的经过写出来,要实事求是,坐下写吧。”徐良骥坐下挥笔而就,然后把答卷交给老师,老师看了看是一首七言诗:二八佳人走清流,学子权做渡人舟。回弯二臂拦玉柱,暂叫凤头压龙头。两只金莲拂水面,一双戒指锁咽喉。涉水蹬桥河对岸,默默无言各自羞。老师看完感慨而言说:“助人不分男女,美色难动其心,实事求是坦荡胸怀,真圣人门徒也。”